左诺拖着行李箱踏出列车门,恰好对面站台的高铁缓缓驶入。
12号车厢外,一对青年情侣在作别。
男子体态羸瘦,套着宽松的燕尾风衣和棉麻长裤,鼻梁低架副复古圆墨镜。
很随性不羁的艺术风装扮。
女子穿着则规矩得多。
杏黄色开衫,华夫格白色长裤,颜色淡雅干净。
颅后挽着花苞头,两边各嵌一支鱼尾骨银发夹。
发量很多,后颈漏了不少细软碎发。
她搂上男子脖子,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白皙圆净的小臂。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男子依依不舍步入车门,频频回望,女子挥手示意他走。
左诺上楼梯时,不知为何又回头看,如梭人流中和黄衫女子目光逢迎上。
不是想象中矜柔甜美的长相,但眼仁净澈,蕴着股生动灵气。
国庆刚过不久,返乡返工人员络绎不绝。
左诺在人潮涌动中艰涩挤出百曳站,被明晃晃的太阳蜇得眼睛发酸。
她忙从包里拿出遮阳伞撑开,行李箱拉到角落。
低头查手机导航。
满打满算,这是她第六次踏足这里,依然对周遭环境不算很熟悉。
导航将她引到一处尽是断垣残瓦的塌楼,“鹿皮子滩发射中心驻百曳办事处”的牌子布满蛛网,摇摇欲坠。
墙根工棚的环卫工大叔朝她招手:“小丫头,找谁呢。”
左诺走过去打听:“叔叔,办事处拆了吗?”
“搬新大楼去了。”大叔讲话有口音,但并不难懂,抬臂指路,“顺着前面那条路再走一百米,过公交站牌左转就能看到。”
左诺感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