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酷暑,高温烈日烘烤着地面,连日大雨蕴藏着的湿气被炙烤得只剩下干燥。
阴雨漏干处,一盛矮草从墙角探出来,背光逆阴,野蛮生长着。
卢贞撑着伞,蹲在墙边上,伸手轻轻拨弄着它的分根。
这种植物名卷柏,叶质厚,边有细齿,抗旱力强,喜阳亦喜阴,多生于向阳的山坡岩石上或干旱地岩石缝中。
睡迷糊了的小猫懒洋洋地撒叫一声,随后从铁栏里窜出,越过卢贞的脚边,少时就跑得没影儿了。
卢贞看它跑远的身影,好一阵才站起身来,收了伞,在似火般的骄阳下往阴影里走去。
夏日炎炎,午后总是令人倦怠乏力。
枝叶繁茂的树丛里,连蝉鸣都是有气无力的丧废。
放学铃响,走廊里混乱的喧闹声瞬间炸开,楼道逐渐越来越拥挤,追逐的嬉笑欢闹声欲盛。
八班门口,学生们从里面出来,迎面就瞧见三班那个叫张浩的连同其他人在他们班门口的走廊上等着。
几个人勾肩搭背地有说有笑,没个正形。
来来往往间,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人缘挺好。
那些人约莫七八个,全是熟脸,年级里出名的玩羔子们,估计是又约了放学要去哪儿厮混。
其中有人等不及,冲八班里面喊了声:“韦凯荣你们老太婆纺线呢。”
前面走远的八班同学听着,都忍不住回头一阵笑。
“催命啊!”韦凯荣回。
韦凯荣其实早收拾好了,在等骆嘉豪罢了。
那家伙不知道磨蹭着找什么,就差把整个抽屉倒出来翻遍。
韦凯荣正要催促时,不经意间瞥到骆嘉豪空荡荡的脖颈,刹那明了,他问:“项链不见了?”
“你周二来的时候没戴,我当时还想问你来着,被石三打个岔给忘了。”韦凯荣摸了摸后脖颈。
“是不是落老胡店里了?”
骆嘉豪直起身,东西没找到,语气略显烦躁不安:“没。找过了。”
韦凯荣从认识他那天起,他就一直戴着那条骷髅项链,边缘褪色也不嫌弃,想来应该蛮重要的。
“那周二前你还去了哪儿啊?”